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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母亲看戏
http://www.100md.com 2005年3月17日 《健康时报》 2005.03.17
     母亲今年快七十了,随我住在城里也有近十年。以前在家乡,每到农闲季节,各家出几块钱请戏班子唱戏。母亲在家时,电影不看,电视也不经常看,但凡有戏班子,她是愿意放下活儿去看戏的。自从母亲来到城里后,便再也没有看过戏。

    今年,城里的戏台子多起来了,全是在露天,有了农村戏班子的味道。有花钱请的戏班子,也有居委会搞的活动,但清一色的全是戏,这似乎给城里还没有脱离农村味道的老人们带来了无尽的兴趣,几乎每天场子上都挤满了人。

    母亲听到这消息,便问我:“听说城里也有好几个地方搭台唱戏呢!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在母亲眼里,露天的戏台子只有农村里才有。

    “跟老家的戏台子差不多。”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回着话。

    “是唱折子的还是全场的?都有行头吗?”母亲眼里有了些亮光,这是多年都不太常见的眼光:“你爸爸那时唱的样板戏在村子里可是头一块牌子。”

    “哪天有空儿,我带您去看一场。”我知道母亲又开始怀旧了。

    工作一忙,好几天我便再没提这事。一天,正好是星期五,女儿对我说:“爸爸说话不算数,说带奶奶去看戏的,到现在还没去。”我笑着说:“真的给忘了,明天去。”

    第二天,我便带着母亲去看戏。场子里早就挤满了人,我在场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只好陪着母亲站在那儿看了,母亲并不责怪:“没事,站着看就行。”

    从不爱好戏剧的我,看一场完全不懂的戏,实在没有那个耐心。我几次想叫母亲走,但看着她脸上从未有过的高兴,便没再说,只是问她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借个凳子什么的。母亲还是那么高兴,头也不抬地说:“在家里看戏的时候,连着站两场也不累啊!”便继续看她的戏了。

    我一直陪着母亲站着看完了全场。结束时,母亲才觉得腿有些麻了,但脸上的笑容依然如旧:“十几年没有看这么痛快的戏了。”

    回来的路上,母亲一直沉浸在戏当中。我想她看懂了戏,也在回味父亲当年台上的英姿。

    有时间就陪母亲看一场戏吧,哪怕是一场自己全然看不懂的戏。我对自己说。, http://www.100md.com(安徽省黄山市 鲍文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