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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士,清代温病大家
http://www.100md.com 2019年9月13日 生命时报 2019.09.13
     在清宫剧《延禧攻略》里,令妃有一个医生好友,他就是从民间“客串”到宫里当太医的叶天士,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历史上,叶天士确有其人。

    在人们熟知的名医中,叶天士的名气不如扁鹊、华佗、张仲景、孙思邈等人响亮,但实际上,叶天士却是清代公认的“医术贯彻古今”的名医,连康熙皇帝也御笔题匾“天下第一”赠予他。叶天士不但精通儿科、妇科、内科、外科、五官科等疾病的治疗,更是“温病学”这一学术流派的奠基人,是中国最早发现猩红热的医生。

    叶天士(1666~1745年)出生于江苏吴县(今江苏苏州)的医学世家,其祖辈已开始从医。他天资聪颖,少承家学,少年时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他一边在江湖上行医应诊,一边勤求古训,并拜父亲的门人朱某为师,继续学习并积累治病经验。他谦恭好学,只要听闻有人医术高超,哪怕只是擅长某一个领域,他都虚心求教,甚至拜师学艺。

    据说,叶天士仅在12~18岁期间,就先后师从17位名师学医,其中就包括周扬俊、王子接等当时著名的医家。即使成名后,叶天士仍然见贤思齐,不管是远在深山的高僧,还是脾气古怪的同行,只要有一技之长,都是他学习的对象,甚至不惜隐名屈身求教。正是这种不局限于门派之间的虚怀若谷,才使得叶天士海纳百川、博采众长,后人称其“师门深广”,在精研医术的路上远超那些敝帚自珍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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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氏悬壶济世六十余载,一生医人无数,常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在民间有口皆碑,留下了不少医案佳话。叶天士一辈子在民间行医,实际上并没有当过宫廷御医,但他曾为皇帝治过病。有一次康熙皇帝背上生疮,久治不愈,为此寻访民间名医,叶天士因此进京为康熙治病,结果一治扬名,并获得了康熙御赐的金字招牌。

    “若是他人母,定用白虎汤”的民间谚语说的就是叶天士和徒弟的故事。有一回,叶天士八十高龄的母亲患病,虽然他明明知道需用含有石膏等寒凉药物的白虎汤治疗,但考虑到母亲体弱多病,担心她承受不起而不敢用药。叶母的病情不但没有起色,反而加重了。有一天,他出诊回家,看到老母亲居然可以下床活动了,大为惊异,连忙问在家服侍的徒弟。徒弟答道,自己为太婆四诊合参后,认为是白虎汤证,服药后果然大好。叶氏听后叹道:“我不应该因患者是自己的母亲就有分别心而束手束脚,医生应该平等对待每个患者。”

    对生命和医学保持敬畏心是叶天士另一个难能可贵的认识,他在晚年时嘱咐儿孙说:“医可为而不可为,必天资灵敏,读万卷书而后济世,不然鲜有不杀人者,是以药饵为刀刃也,吾死,子孙慎勿轻言医。”意思是说,医生不是谁都能做的职业,没有天赋、没有学到高强的本领却去行医,无异于害人性命,叮咛子孙们要谨慎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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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是中医数千年发展史上的一个高峰,学术上百花齐放。叶天士作为清代第一名医,可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他门徒较多,成材者众,史称“叶派”,薪火相传地继承和发扬其学术思想。“叶派”一脉注疏古籍,著书立说,留下了《温热论》《临证指南医案》《未刻本叶氏医案》等宝贵的医学著作。叶氏除了理法方药精妙外,针法、“激将法”、外治法等无不信手拈来,不拘一格,充分体现了其医术全面,成竹在胸的一代大医风范。但叶氏留给后世最宝贵的遗产,当属对温病的治疗经验。

    叶天士生活在清朝所谓的“康乾盛世”年间,那时人口已达到3亿左右,经济富庶的江南一带更是人口稠密,且气候潮湿闷热,热病盛行,几乎每隔2~3年就会爆发一次大规模的传染性疾病。

    当时的大夫虽然仍以全科为主,但客观环境促成了学科的细分,对传染病的研究也更加深入,以叶天士为主要代表人物的温病学派逐渐形成。经过长期的临床观察和独立思考,叶天士首次明确提出了“温邪”是导致温病的主因,从根本上划清了温病与伤寒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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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了解 “温病”在现代医学里相当于什么病,就不会真正清楚叶天士的医学成就。温病学派包括目前西医学里的多种急性传染病和感染性疾病,叶天士擅长治疗的“时疫和痧痘症”是指具有强烈传染性的温病学里的温疫类疾病。当代,肆虐一时的非典型性肺炎、甲型流行性感冒、禽流感等,就属于温疫类疾病。

    他在温病专著《温热论》中指出:“温邪上受,首先犯肺,逆传心包”,认为温邪的传入是从口鼻而来,首先出现肺经症状,如不及时外解,则可顺传阳明或逆传心包。在诊断上,他发展了察舌、验齿、辨斑疹、辨白疹等方法;在治疗上,他则独僻蹊径,以卫、气、营、血四个阶段作为辨证施治的纲领,并创立以清营清宫为主的方法,用药轻灵,疗效显著,拯救了许多危急病人的生命,开创了中医传染病学的先河。事实证明,中医不是慢郎中,300多年前,温病学派就已经坚定地站在有效救治急性传染性疾病的第一线,时至现代医学高度发达的今天,温病学派为后世所提供的理论和实践积累仍然有着不可估量的巨大价值。

    有 “温热大师”之称的叶天士作为温病学派的奠基人,其地位丝毫不亚于本世纪初急诊科或传染病科等抗击非典的英雄,是中国医学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 百拇医药(本报特约记者 \u79a4影妍)